薜荔

【魏长泽重生】沧浪归泽(十八)

原创人物出没,私设如山,ooc,对忘羡、江枫眠、江厌离、藏色散人、蓝家众不友好,不喜勿入,谢绝一切骂战

黑体部分考据自原著


一白一紫、一前一后两道身影,缓缓从碧云之下走出。

 

走在前的那人身形长挑,相貌俊美却盛气凌人,眉间一点丹砂,白衣滚着金边,周身佩饰璨光乱闪,尤其他还昂首阔步,姿态神情极尽傲慢,正是金子轩。而跟在他身后那人身形瘦小,步伐细碎,低头不语,和前方的金子轩形成鲜明对比,正是江厌离。

 

金子轩拨开草丛,露出一具粗壮的蛇怪尸体,俯身片刻,道:“死了。”

 

江厌离点了点头。

 

还不如活着呢。金子轩的目光死死盯在蛇怪身上,恨不能这蛇下一刻便一跃而起、如风逃窜——如此他便能抄起岁华追赶上前,彻底把这莫名其妙的“江姑娘”扔在身后——没准蛇还不如金麟台少主御剑飞得快,但是管它呢?只要有一个脱身的机会,只要有一个脱身的机会……

 

然而蛇怪只是无辜地死在那里,冷凝的蛇眼倒映着窘迫的金子轩。方才江厌离险些被这蛇一口吞下,金子轩恰好路过,顺手一剑,身边便黏上了这块毫无战力可言的狗皮膏药。相貌中下、言语无味也就罢了,偏还如菟丝花一般柔弱无能。百家子弟入学大典上,金子轩看得真真切切,掷一朵花便花了她最大的力气,整个人差点掉下看台,好一会儿才站稳。见到风姿俊美的男女,以花朵相掷,表达倾慕之意,乃是习俗。可她为何对着江无羡扔花?金子轩百思不得其解,那不是她亲弟弟吗?这是哪门子的倾慕?简直骇人听闻!

 

想到这里,金子轩只觉得一阵恶寒。江厌离一直这样跟着他,四下无人,他找不到可以交托这块狗皮膏药的对象。蛇怪又死透了,连个脱逃的理由都找不到。他和这江厌离无话可说,但是孤男寡女这样一言不发,只能是越发暧昧尴尬。金子轩盯着蛇怪看了许久,干巴巴道:“量人蛇。

 

江厌离道:“什么?”

 

金子轩道:“南蛮之地流传过来的妖物。无非遇人时能忽然竖起来,然后要跟你比谁长,比人长就把人吞噬。不怎么样,看着吓人罢了。”

 

他心里又苦恼又烦闷,若不是他和温澄皆是天性好胜,约好了分开狩猎、一比高下,何至于眼下和这个不知所谓的江厌离没话找话?

 

 

 

时光倒退回百家子弟的入学大典,温家为此盛事做足了准备,采纳金光瑶的主意——以一场围猎为始,由着各世家子弟一展身手,顺便观其资质,因材分个上中下流施教。既隆重庄肃又生机勃勃,这才配得上炎阳烈焰照耀的教化司。

 

温家名下的栖乌岭,与金家百凤山、江家落夔泽并称三大知名猎场。其余脉暮溪山传说与地下暗河相通,潜伏的异兽更为珍奇。只是过于偏僻凶险,并未圈进此次的围猎场里。按规制在山前设有观猎高台,各家骑阵依次入场,无言中定一个尊卑主从。一色“披麻戴孝”的蓝家骑阵里,一身漆黑的江无羡格外引人注目。惹得高台上议论纷纷:

 

“那个穿黑的,是怎么回事?”

 

“听说是云梦江氏江无羡,就是江枫眠和藏色散人的儿子——他姐姐还是在不夜天城门房里生的呢,那么大个笑话!这小子狂悖顽劣,冒犯江宗主,前几天被通告逐出江家了!”

 

“莫不是蓝氏收了个弃子做客卿?我看蓝曦臣虽然年轻,不像是糊涂人啊……”

 

“是那老古板蓝启仁,因为江枫眠是江家前少主,一根筋认定了这是什么正统。好像蓝家二公子和江无羡还投契,咳,从青蘅君起,蓝家哪有几个立得住的!”

 

最后压轴当然是主家温氏,所谓尊者晚至之意。在温氏之前,却是兰陵金氏的骑阵——众人心照不宣,金子轩是不夜天城乘龙快婿,自然要风光灼华、尊贵体面。嘶鸣声声之中,忽然有一马当先,在广场上跑了一圈,猛地勒住。马上之人身姿潇洒,白衣若雪,眉目比眉间一点朱砂更为明俊夺目,挽弓姿势英气逼人,登时掀起观猎台上一阵狂潮。那人有意无意扫过观猎台那边,虽然极力绷着脸孔,眼角眉梢却有藏不住的傲色流露出。

 

众人皆心知肚明他在朝谁望——却见温家大小姐温澄端坐高台,正所谓莲比貌容,莲不生光;玉比肌骨,玉不温香。矜骄气度,磊磊傲骨。赞一身华袍绝丽,炎阳烈焰缠衣角,怎叫人移得开目光?

 

这边真个人胜玉,那边端得世无双。金家温家皆是得意:这才叫做天造的一对,地设的一双!

 

江无羡嗤了一声,在马上笑个半死:“我真是服了他,跟只花孔雀似的。还有那个温家大小姐,吹什么世家仙子榜第一名,比我阿姐差远了!

 

蓝忘机看了看身形瘦小、相貌平平的江厌离,只是一言不发。

 

他前几日拼力要保住“婴”,情急之下至于叩首出血,地上鲜血印,窗上朱砂痕,到处一片狼狈的殷红。幸亏叔父赶到,幸亏兄长心软,不然,婴恐怕……他想到蓝曦臣狠狠攥着那个纸片人,似是下一刻便要把婴的魂魄撕个千万片,现在还皮骨发寒。

 

“曦臣!忘机都成了这个样子,江婴又是江家正统出身,你怎能如此过分?”蓝启仁怒道。

 

蓝涣似是怒极而笑:“叔父有所不知,江婴图谋弑杀宗主,还蛊惑忘机一并行凶。叔父还要包庇他,莫不是觉得云深不知处强过不净世,能顶住十年心的锋芒?”

 

“江枫映乃是乱臣贼子,人人得而诛之。若是忘机当真助江婴杀了他,还算是拨乱反正、弘扬正义!”蓝启仁冷嗤一声,看到案上绢帛,问道,“这是什么?”

 

他说着就要拿起来看,案上还铺着雪浪笺,朱墨刺目,禁不住让蓝启仁有些犯疑。他还未看清那朱砂字迹,见蓝曦臣面色一沉,登时有些犹疑了。然而被侄子一个脸色迫得缩手缩脚,又着实面子下不来,蓝启仁心里发烦,顺手抓着绢帛,觉得似有残破划痕,便往油灯上一撂。火苗啪噼啪一响,房间里的蓝家弟子都觉出了不对——好似少宗主下一刻便要化身灭世风暴,直在人心头幻出了瀚海阑干百丈冰,寒云惨淡万里凝。含光君素日的清冷与此一比,简直不值一提了。

 

“好。”泽芜君却是忽然莞尔,温雅道,“到底是叔父老成端正,涣太过胆小怕事了。涣必定力保江婴公子,还要将其收留为客卿,不负江婴公子与忘机一场投契。”

 

“兄长!”蓝忘机惊喜抬头,蓝曦臣亲手把他扶起来,就用衣袖为他轻柔地拭去了血迹,“说起江家正统,涣倒是想起,江婴之姊江厌离温婉贤淑,又无婚配。忘机也到了适婚之龄,不如就与厌离小姐订姻,这样才配得上忘机的清贵身份。”

 

蓝启仁听得老怀大慰,哪有半点异议?蓝忘机几乎站立不稳,急道:“兄长!湛……”

 

蓝涣笑得不动声色,手上的纸人慢慢往油灯靠去。

 

“你与江婴公子亲近,兄长便遂了忘机之愿,教你们亲上加亲。”蓝涣温和道,“忘机,你是不是有话要说?”

 

“忘机……忘机,拜谢兄长。”

 

那时江无羡的附魂纸人被蓝曦臣折磨太过,剧痛昏沉,倒是不知道后面的事情。此刻傲然道:“我的阿姐,配得上世上最好的男儿!”

 

蓝忘机嘴里好像塞了一团黄连,闷声道:“嗯。”

 

说着,金子轩已策马奔至靶场之前。这排靶子是正式入山前的一道关卡,入山参与围猎者要在规定距离外射中一只才能取得入场资格。箭靶有七圈,分别对应七条入场山道,箭落处距离红心越近,对应的山道便地利越佳。金子轩速度分毫不缓,反手拔出一只羽箭,拉弓一射,正中红心。观猎台四面一片欢呼。

见金子轩大出风头,江无羡脸上却无甚波动。忽然,不远处传来重重一声哼,一人高声道:“在场哪个谁不服气,尽管都来试试能不能比子轩射得更好!”

这人高大俊朗,肤色微黑,嗓门嘹亮,乃是金光善的侄子,金子轩的平辈堂兄金子勋。无羡微微一笑,对蓝忘机道:“蓝湛,帮个忙?”

 

蓝忘机道:“何事。”

无羡道:“借你抹额用用?”

闻言,蓝忘机立即收回了目光,不再看他。旁边有蓝家弟子笑了起来,道:“江婴公子,你有所不知……”

蓝忘机却道:“不必多言。”

那蓝家弟子道:“好罢。”

无羡一边解下手上护腕的黑带,一边道:“没有抹额,拿这个凑合也行。”

话音未落,无羡迅速将黑带系在目上蒙住了双眼,搭弦、拉弓、放箭——命中!

这一连串动作完成得如行云流水、电光火石,旁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,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,靶上红心便被穿了个透心凉。

 

静默片刻,四面八方哗然!

 

这是温家的地盘!该让温家女婿、金家少主出的风头,轮得到你这个不知所谓的东西跑出来现眼?一下子得罪透了不夜天城和金麟台,蓝家收留了个什么祸根?

无羡唇角微勾,将长弓在手里转了两转,往后一抛。那头金子勋见他这下风头比兰陵金氏更大了,重重一哼,面上心上都不是滋味,又道:“不过是开场箭而已,搞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,你现在蒙着眼,有本事你整场围猎都蒙着眼?待会儿栖乌岭上见真章,分胜负!”

无羡道:“好啊?”

金子勋一挥手,下令道:“走!”

金光善在高台上微微向下倾身,面上声色不动,眼底却明明灭灭一点寒光,笑道:“含光君,江公子,怎么,你们还不入山吗?当心子勋把猎物都抢光了啊。”

无羡道:“不急。他抢不走。”

 

这是真的不长眼神。众人听着这狂悖之至的言论,一个个无言以对。金宗主明摆了讽他一张大嘴要吞天,他倒是应得脆生。温若寒啜饮着葡萄美酒,红光映着黄金杯。他一眼也不往江无羡那里看。“我听说射之五技,其一便是‘襄尺’。臣与君射,让君一尺而退。”秦愫悄声对旁边的温澄道,“这蓝家客卿,不仅和蓝二公子并骑,还堂然冒犯金公子……竟是一点六艺的皮毛也不领会!”

 

“我大哥就是因为‘襄尺’之礼才不下场。”温澄蔑笑一声,道,“他要是下去,温家人都要倒退一尺,可大哥又最厌烦人让。蓝家倒是随性,好一个君子世家!”

 

 

 

金子轩此时已经从量人蛇的习性干巴巴讲到了这一只量人蛇的特征,连“表皮附有鳞甲,獠牙长过下颌”一类细节也拿出来说,只恨不能把这条蛇救活,对着蛇聊天怕是也比和江厌离聊得融洽。江厌离似是不明白他为何忽然对自己讲解起这些来。她只得又点了点头,金子轩心里烦闷更甚——她一路过来都在点头。

 

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,尴尬的气息迎面而来。金子轩忍不住,问道:“你不喜欢围猎?”

 

江厌离点点头,金子轩道:“那你这次为什么来?”

 

这一言问得直白又锋利,江厌离愣了许久,她想说我为你而来,可这怎么说得出口?只要她像上一世那般与金子轩缔结良缘,金麟台的所有力量便都可以用来襄助阿羡……但是,他对她这样冷淡无情……江厌离悲从中来,转身便要哭着离去。金子轩冷冷站了一会儿,看着别的方向,片刻,忽然道:“站住。”

 

江厌离却没转身,金子轩更怒,道:“你莫不是听不懂我说话?这是荒郊野岭!”

 

眼前却黑影一闪,还没看清,胸口受了一掌。金子轩一剑挥出,倒退数步,定睛一看,怒道:“无羡,怎么又是你!”

无羡挡在江厌离身前,怒道:“我他妈还没说呢,怎么又是你?!”

金子轩道:“无故出手你疯了吗!”

无羡一掌拍出道:“打的就是你!什么叫无故,你恼羞成怒姐是想干什么??”

金子轩闪身避过,还他一剑,道:“难道要让她一个人在山里乱走吗?!”

这道剑芒却被另一道打偏,直冲云霄,金子轩一见来人,愕然道:“含光君?”

蓝忘机收了避尘,站在三人中间,保持了沉默。无羡正想走上前,江厌离抓住江无羡,道:“阿羡!……”

与此同时,一阵嘈杂纷乱的足音传来。浩浩荡荡、前呼后拥的一群人涌入这片林中,为首一人道:“怎么回事!”

原来方才蓝忘机和金子轩那两道剑芒都贯上了天,惊动了附近的修士,他们一看便知这是有两人打起来了,连忙一同赶来,恰好见到林中四人奇怪的对峙情形。所谓冤家路窄,为首那人正是金子勋,他道:“子轩,这姓的又找你麻烦了?!”说着转向江无羡,怒道:“你三番两次针对子轩,究竟什么意思?”

 

江无羡冷哼一声,道:“你们去问问你们‘子轩’,那样对我阿姐是什么意思!”

 

金子勋看看瘦小干瘪的江厌离,莫名其妙道:“就你阿姐这模样,登徒子也要坐怀不乱!能是什么意思?”

 

正说话,空中闪过金光阵阵,却是赶到了第二波人。

这批人御剑下降,平稳落地,为首者是一名五官美得极为正统,轮廓隐隐带着些刚硬之气的妇人。御剑时英姿飒爽,缓行时雍容华贵。金子勋道:“伯母!”

金子轩怔了怔,道:“母亲!怎么来了?”随即想到,他和蓝忘机的剑芒都打上天了,金夫人在观猎台那边看到,自然不会不来。他看了看随母亲一同前来的数名兰陵金氏修士,道:“带这么多人来干什么?围猎的事不需要……

金夫人却啐道:“你少自作多情,谁说我是来找你的!你不该是和阿澄在一起吗?

她瞥见缩在无羡身后的江厌离,瞬间面色大变指着江厌离问道:“这是谁?怎么这副哭哭啼啼的模样?”

江厌离道:“多谢夫人,我没事。”

金夫人身边的侍女喝道:“贱人无礼!哪个管你怎样?夫人面前,有你说话的地方?!”

江厌离还想着上一世的经验,金夫人必定见了她就喜欢,口中还反应不及:“金公子没有欺负我……”

金子轩脸色发青,欲言又止。金夫人想到金光善的风流性子,看看眼前的江厌离,倒吸一口冷气:“我让你护着阿澄,你,你……”她一股火冲上头顶,登时勃然大怒,大骂儿子:“金子轩!你要死吗!!!出来之前你跟我怎么说的?!”

 

“伯母!伯母息怒啊!”金子勋慌忙道,“温澄小姐是世家仙子榜第一人,那般金尊玉贵、矜傲美貌,子轩便是瞎了也看不上这种货色啊!”

 

“看上了哪种货色啊?”

 

一群人回首一望,却是温家人也循着剑光而来。温旭大公子似笑非笑,一把灵剑握在手间。温晁望望江厌离,满面吃了苍蝇般的恶心神色。四面唯余紫电灵流爆转噼啪有声——它正被拿在温澄手上。

 

“所以,”温晁道,“你围猎一开就来找我姐姐,还是你母亲的意思?”

 

温旭浅笑一声,道:“看来是我们勉强了金公子。好罢,澄儿,我们走。请金公子随意和这位姑娘散心谈天吧。”

 

“不是的温姑娘!!!”

 

金子轩这声嘶力竭的一嗓子喊得群鸟惊飞,连远在高台上的温若寒都侧了侧头。金子轩额头青筋爆起,半晌,他继续大吼道:“不是的温姑娘!不是我母亲!不是她的意思!不勉强,我一点也不勉强!”

 

憋了片刻,他咆哮道:“是我!是我自己!是我自己想去找你!比起和你比赛,我其实更想陪着你!

 

吼完这几句,金子轩一张白皙的脸霎时变成了几欲滴血的鲜红色。他踉踉跄跄后退几步,扶着一棵树才站稳,抬头一看,才想起自己当着这么多人说了什么话,呆滞了好长一阵,忽然反应过来,大叫一声,拔腿狂奔而去。

 

“哎哎哎,这怎么跑了呢?”温晁跳脚道。

 

“无妨。”温旭莞尔,“晁儿回头看看,你姐姐也跑了。”

 

温晁捂着嘴也难免笑出了声——嫌弃他捂得太不严实,温逐流淡然伸手按在他捂嘴的手上,差点把温家小公子闷得半死。

 

江无羡哼了一声,正要带着江厌离离开,却听得温旭淡淡道:“有这个败坏我妹夫清誉,便有那个在我温家猎场袭击我温门女婿。还有人不识好歹一味护短,真可谓是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!”

 

一把寒气森然的剑凭空一横。“你们要到哪里去啊?”长着小虎牙的少年声音甜腻,清心银铃微响。身旁之人头戴软罗乌纱冠,身着炎阳烈焰袍,黑白分明的眸子含着难以琢磨的笑意,正是薛洋同金光瑶。“我不知温家何时得罪了江客卿?”金光瑶客客气气地开口,“以至于江客卿要吹笛引走整个栖乌岭三分之一的猎物?”

 

“三分之一?”温晁不可思议地一指江无羡,“就凭……这人?”

 

此时在场的不止温、金、江三家,仙门百家的子弟渐渐聚拢,皆是怒火熊熊。“来人!”温旭脸色一变,喝道,“把这三个不知所谓的东西拿下!”

 

 

 

“禀宗主,”一名温家修士登上高台,在温若寒身边跪下禀道,“有蓝家客卿在猎场袭击金公子,施行鬼道,破坏围猎秩序。少主下令捉拿,蓝二公子反而拔剑相对,被少主当场打断一条腿。眼下被那客卿携着,逃往暮溪山方向去了!”

 

“本座听闻蓝家在半路与江家有了冲突,看在他们少宗主是江枫映养子,这才勉勉强强遮过去。”温若寒唇角溢出一丝讥讽的笑意,“这是要同时与莲花坞、金麟台和本座的不夜天城宣战么?”他将金樽一放,问道:“蓝涣在何处?”

 

“少主已派人搜寻,四处无人,恐怕是丢下族人出逃了!”

 

“传本座之命,蓝家所来之人,统统锁拿下狱。致信江宗主,温家即将出兵云深不知处,借道或合兵出击,问问江枫映的意思。”

 

金光善牡丹金纹折扇一开,深沉暗光在眸中一点点蔓延开,若有所思,似火欲燃。蓝家地盘在云梦以北,若是长江天险被温家占据,怕是还在动荡、尚未成型的三足鼎立之局面,马上就要出问题。若是因势利导得当,金家还可以像除去刀灵时一般,稳得厚利。若是局面失控……只怕席卷百家的大风,就要在此时起于青萍之末了。那一封书信确实必要,江枫映的抉择,便是此时关键。若是合兵破姑苏,他金光善也乐意加进去分一杯羹。若是江家联盟长江以北的家族抗温,只要扛住温家全力一击,三足鼎立就正式能成型了。

 

身为温家姻亲,金家在后一种情况也免不了发兵帮忙。可是这后一种情况……金光善能出十分力,最多以一分力敷衍过去,也许迫不得已还得倒戈——一旦江家没落,金麟台怕不是必须得俯首称臣了。这可不是金光善希望看到的局面。

 

今日百家齐聚其乐融融,明日也许就是挥剑相向血溅五步。身在家主高位,如在风口浪尖啊,金光善不由得叹道,所有人都拼了命维持和平,怎么就有眼都不长的东西往刀尖上撞呢?

 

看来自己也得给江枫映修一封密信了。金光善折扇轻摇,和身边的几位金家属族的宗主有一句没一句地客套着。慵懒宁静,随性说笑,像极了花叶华盛的金星雪浪牡丹。

 

 

 一点碎碎念:为什么旭哥不喜欢下场?蠢作者做出了小小的猜测。

轩哥:娘!温姑娘!请你们相信我,我真的和藕没关系!

金光善:做金家宗主就要像一朵盛开的金星雪浪,旁人只看见懒洋洋的花瓣,根系可是伸向四面八方呢~~~

蓝涣:果然都不出我所料,^_^

忘羡即将开启屠戮玄武副本预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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